前天晚上和朋友吃完飯已近凌晨。開車回家路上，會路過一條小小的酒吧街，路口猛然發現，有人拉著一大束五顏六色的氣球在售賣。

這時候，整個街道上幾乎空無一車一人，她的氣球顯得格外醒目。和氣球一起升騰的是內心的疑問：深夜，她要把氣球賣給誰？

為了拉直這個問號，我找地方把車停下，并換騎一輛共享單車，追上了這個小商販，并以買氣球為借口，跟她攀談起來。

交談中，我得知，她今年快70歲了，老家在遂寧安居，30多年前，跟著兒子一起來成都打工，早年在餐廳做過小工，60歲后，餐廳不再續聘，只能另謀出路。

后來主要是擺地攤，賣蔬菜、賣水果、賣針頭線腦，走街串巷，不一而足，收入雖然只能維持生活，但她不愿意閑著，堅持自力更生。

賣氣球是五六年前開始的。讓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是和她一樣做小生意的鄰居，原因是買氣球的對象主要是孩子，中國人寵孩子的多，價錢也不貴，一些好地段，比如學校、公園、醫院門口，生意好得很。

——“深夜哪來的孩子？他們早都睡了。”我好奇。

——“小孩不買大人要買啊！”她回答。

——“哪些大人？”繼續問！

——“年輕人啊，耍朋友的。”

原來如此。交談中，她告訴我，晚上她一般會到電影院、酒吧和KTV門口守著，年輕的情侶看完電影、唱完歌，有些人就會買上一個氣球，然后一起牽手回家。

因為氣球具有輕盈和向上漂浮的特性，常常象征著希望和夢想，能夠營造歡快輕松的氛圍。盡管夜色闌珊，盡管經濟艱難，但阻擋不了人們對于快樂幸福的追求。

遇到心地善良且有錢的，會一次性把她的氣球給全部買下。“我遇到過很多次！”她說，一個晚上，賣掉幾十個氣球，賺兩三百元，問題不大。

臨別的時候，我買下了一個綠色的蝸牛形狀氣球。人如蝸牛，誰的身上沒有沉甸甸的擔子，但這并不能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和對幸福的向往。

加油！